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词汇 麦燕的心事(三十六)
正文

麦燕和依斯哈提着礼品去道谢周俊,周俊上课没在。

周俊房内乱糟糟的,床上的被褥堆在一角,平铺的几张报纸像飞机场,供苍蝇起落。

桌子上堆满了书本、作业。有一翻开的作业本,上面对号叉叉的。

自己也曾经是学生,深知这对号叉叉中倾注的心血。

有一鱼缸,里面一条瘦小的黑金鱼吐着寂寞的泡泡。

墙壁上挂一小像框,装着0二届全班同学合影。

她顺着前排看到后排,看到了全班四十二名同学昔日的神情,却看不到今日他们各自的故事。

她最后把目光停留在第二排的周俊身上,周俊微笑着,如有所语。她半蹲在周俊的斜前方。

麦燕在心里说:再见了,周俊,祝福你,老同学,所有的老同学……

周俊下课回来后,看见桌上的礼品,知是麦燕来过,他明知人已离去,还是出去,顺路而望……

他看到了田丽。田丽提着大包小包,喊叫着他说:“死人,我的手指勒断了!”

他苦笑着迎上去接过。田丽则提着一白色塑料袋,里面有水,水里有一条红色金鱼。那塑料袋漏水,淅淅沥沥地,她扭着屁股跑。

周俊紧跟着。田丽连水带鱼倒进鱼缸,如释重负。

她手指在水中一搅,惊得那两条鱼乱窜。她扭着屁股唱:

千年等一回,等一回啊

……

雨心碎,风流泪

梦缠绵,情悠远

鱼缸(西湖)的水,我的泪

……

她一回头,周俊不知啥时就走了,她颓然坐在床上,伤也不是,恨也不是……

远处,南华山上,一大群人,背着铁杆铁架,沿山麓而上。

奔奔车上的依斯哈问麦燕:老婆子,那是干啥呢?

麦燕说:架信号塔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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